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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俅,老夫的面子,便这般不值钱么?”
花荣听到了这句话,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。
说话的这人,好大的口气,义父是何等身份,岂是呼之即来,挥之即去的!
可他脑中的念头还没转完,就听到身后高俅说道:“呀,恕罪,恕罪,高俅知错矣……”
高俅一边连连告罪,一边小跑着,去转角的胡同里,一座软轿中,搀扶起一位白发苍苍,骨瘦如柴,颤颤巍巍的便服老者。
“外面湿露风寒,不若……进院里喝口热茶汤,暖暖身子?”
“也好。”
“请,请,这边请……小心脚下……”
……
看着高俅谦恭的姿态,花荣心中更是好奇了,义父何曾对人这般客气?
别说是普通人了,便是当今天子,义父也不曾这样啊!
这老者,会是谁呢?
但很可惜,直到高俅与那老者,进了慧贤雅叙的一间静室,花荣都没猜出,那老者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“太师在上,请受高俅一拜!”
扶着老者居中坐下,高俅退后三步,长揖过顶,再深深一拜,行了一个礼数极重的天揖礼。
揖礼,分天揖、时揖、土揖,特揖、旁三揖等。
其中,天揖是晚辈对长辈,下属对上司所用,最为恭敬的那一种。
见高俅如此大礼,蔡京浑浊的老眼中,精光一闪。
“方才不拜,现在,才想起拜老夫了?”
蔡京的话,听着,倒是像在挑礼。
若是对人大礼参拜,却还被挑礼,换了一般人,嘴上不说,心里定是会骂娘的。
可高俅却不同,只见他一本正经的,胡说八道起来。
“方才人多眼杂,高俅,可不敢道破太师身份,万一引来居心叵测之人,可就……。”
看到高俅强词夺理的无耻嘴脸,蔡京哑然失笑。
人多眼杂?
深更半夜的,拢共就三五个自己人,还人多眼杂,还居心叵测?
嘿,也亏你高俅说得出口!
不过,蔡京可没点破高俅话中的漏洞,毕竟他也不想把这事,给宣扬的人尽皆知。
相反,他虽然面上挑着理,但内心不仅没有不满,反倒是对这睁着眼睛说瞎话,还说得无比自然的高俅,颇为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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