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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柜的看他如此紧张,哑了声道:
“我看你老是在打听这些车队,心想给你指个方向呢,省得你钻牛角尖。你可能不知道吧,这些车队,有一半多的都是从北境过来的。”
这番话的意味说得叫人想入非非了。
谢文文狐疑的看着他,北境疆域辽阔,人员复杂,当地的百姓们有经商的有参军的,和耕种的,而这些经商的人不过是途经此地,又有什么地方值得被人怀疑。
“这不是很正常吗?此地是为南北东西的枢纽,北境的人来行商经过贵地有何异议?”
怎可因为人员多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就怀疑到北境身上?这不是欲加之罪嘛。
掌柜的听出了他话音里的质问,有些莫名其妙道:“只是好心提醒你,或许你可以把矛头指向北境而不是一味的当无头苍蝇。”
此话有冒犯到谢文文,纵然他再怎么对北境讳莫如深,可也容不得有人质疑北境。
这句话也幸得是他们之间随便流传,可要是在前庭官场里,第二日就能叫游京的监察差使去北境暗查了。
谢文文突然就变了性情,仿若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他带着一股恼怒道:
“北境王军为国尽忠,固守江山城池,就是怀疑我自己,我也不会怀疑北境!”
谢文文红着眼宣誓着自己的立场,也是在告诉别人,北境上下通正,绝不姑息养奸,更不会自己烂了根!
掌柜的被他这么一通说教,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算是小瞧了谢文文,只以为是个性子绵软的少年,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气性,他不过是把矛头指向了北境而已,也是有所怀疑,好心提醒他这个线索,可怎地就如此激动了。
那北境满地英豪,他也有所耳闻,他也不是疑心整个北境,要是有北境个别的心术不正之人打着北境的幌子为非作歹,也难保如此。
他给谢文文的气性气得吹胡子瞪眼的。
“嘿!还是个脾气大的小子,这么相信北境?说一两句就炸了?”
谢文文不搭理他,脑子里全然是此事牵扯上北境的事,他离开北境太久,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北境怎么样了,更不可能知道北境还是不是他记忆里的好地方,可是,他还是坚信,北境一定什么都没变,更不可能为非作歹,做出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。
掌柜的把自己的算盘拖回来,看样子是要重操旧业了,不再跟谢文文闲聊。
“罢了罢了,原也可能是我的臆测,算我的错,给你赔个不是。”
谢文文神情倦怠的瞅了他一眼,面上有些为难,道歉不道歉的他倒不在乎,他其实也没生谁的气,就是自己声音一时间不受控制高了点罢了,倒叫人平白误会了。
掌柜的见他这副姿态,心底一乐呵,到底是个少年人,什么都写在脸上了。
他算着今日的收入,作不经意状问他。
“少年人莫非是从北境来的?这么在乎北境的名声?”
谢文文撇嘴,矢口否认。
“不是,钱都来的。”
掌柜的点头,但却还是问道:“噢~但听你口音像是从游京来的。”
在游京十年,北境的口音早就被同化了,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会猜出他是北境人了。
谢文文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:“早年也去过游京,一时好学,学人家说话,也学人家的高贵典雅。”
闻言,掌柜的一时间不说话了,因为他语塞。
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恶震耳欲聋的笑话。
有了掌柜的做担保,谢文文按照对那书生的印象,便向当地人打听起书生的身份来,结果说了半天,找出来的人一个都对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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